【韩叶】归林（2）
有私设，具体预警见（1）
OOC预警
有一丁点秋橙提及
叶修只在家里呆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也没闲着，搜集了不少国外比赛的视频，粗略地做了个集锦。叶秋看见了，又让他好一顿嘲讽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这两天里，叶修也跟那只小狗——名叫面面——迅速地熟络起来。小狗见到叶修仍然大叫，只是蹦来蹦去，尾巴摇得快要变成螺旋桨。
“不可能。”叶修严肃地对面面说，“想出去玩儿找叶秋，我不可能出去遛狗。”
两天之后，国家队的成员们集结完毕。
已经快到开会时间了，叶修还是磨磨蹭蹭地不想出门。
“你不是要去开会吗？”叶秋从里面走出来，“走啊，老妈叫我送你。”
“哎。”叶修拖着脚步出了门，“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去，非得让你来押我。”
“得了吧，你都几年没回来了，让你自己出门说不定还得迷路。”
集训地点跟叶家的连线正好是横跨北京城的一个对角线，叶修每天来回是不可能了，方便起见还是住在竞技总局划分的住处。他的行李早就送过去了，仍是他拿回来的那只行李箱，不过被母亲添了些东西进去，而这几天叶修在家却仿佛在住酒店。
路上，叶修开口问道：“你没准备投资过荣耀的什么东西吗？都有世界级比赛了。”他对商业上的事还不够了解，说话也只能描述出个大概。
“你怎么知道没投过？”叶秋开着车说。
叶修有些意外：“不是看不上吗？”
“也不算是直接投资吧。”叶秋说，“不知道你注没注意过，你们兴欣的赞助商里有一家是北京的企业。”
“是咱们家的公司吗？”叶修更加意外。他离家多年，对母亲的事业发展半点不知，而他自己更是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
“不是咱们家的，就是老妈在那家企业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叶秋说。
叶修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从头再来”的道路上竟然真的会有家人的帮助。
“你也别想太多。投资的建议是老妈给董事会提的，但是最终投不投，投多少钱，都是董事会集体的决定。”叶秋补充道，“说到底，能拿到投资也是你们的本事，不算家里给你走后门。最后你们拿到冠军，公司收益也不少，你也算是给家里赚钱了。”
叶修一时沉默。
“那既然说到投资了，你这教科书，有没有什么建议？”叶秋问。
叶修原本想说投兴欣就不错，话到嘴边却又停住，改口说道：“烟雨战队，有没有兴趣？”
叶秋透过后视镜盯了他一眼，才说：“哥，咱们这是商业合作，不要掺杂个人情感。”
“你听我说啊，”叶修也不是完全没话说，“烟雨战队的商业价值不小，他们队里有一对神枪手双胞胎，长得可漂亮了……”
叶秋直接打断了他：“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跟我还绕什么弯子。”
“我是想……如果投资，能不能干涉他们上层的一些决定。”叶修说，“他们这一赛季打得很辛苦。”
“外行指导内行，是吧？”叶秋接口道。
“是。”叶修说。
“说实话，没有这样的规矩。”叶秋说，“我们投资者没有权利干涉人家公司上层的决定，有意见也顶多就是提一提，最终怎么样还是得看他们老板。”
车里的氛围顿时又沉重起来。
叶修又开口，已经换了话题：“我打算出国之前叫老韩来一趟。”
“跟爸妈见面吗？”
“对。”
“你就不能缓缓……”
“缓到何年何月啊，总不能瞒着一辈子，早晚得让爸妈知道，再说总是瞒着，对老韩也不公平。”
“那他爸妈知道吗？”
“早就知道了。”
叶秋沉默片刻，才又开口：“老妈说不定没什么事，但是老爸肯定不同意。老爷子那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场面可能弄得很难看。”
“我知道。”叶修看向车窗外流动的车辆。
这一段话说完，车里再没有声音了。
临下车，叶秋才开口说道：“韩先生来的那天，跟我提前通个气。”
“行。”叶修答应着，知道弟弟最终还是要帮他的。
虽说叶母嘱咐了没事就回家吃饭，但国家队这边一忙起来，叶修基本上将这句话抛在脑后。
从前是只管自己的战队，即便是创立兴欣，叶修也没怎么管过比赛之外的事。然而在国家队当领队，除去计划队员的训练，叶修还要代表国家队出面敲定一些别的事——他终于体会了一把行政岗的辛苦。
叶修毕竟在职业赛场浸淫十年，这些事情虽然是他从前不愿意做、没做过的，但要上手也很快。只是事情实在有些多，他忙起来昏天黑地，也顾不得别的了。
周末是统一安排的休息日，叶修终于从工作里把自己拔出来，勉强想起母亲曾经嘱咐过的“有空回家吃饭”。
同时他也想起远在青岛的韩文清。
他先给韩文清打了个电话。
韩文清在那头打趣他：“大忙人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别闹。”叶修仰头靠在沙发椅背上，笑得有点空洞，“找你有正事。”
“怎么了？”
“你有没有时间来北京一趟？”
“我去北京干什么？”韩文清有些诧异。
不会是因为叶修想见他。如果只是因为想见面，叶修不会说是“正事”。
“来见见我爸妈。”叶修说，“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韩文清一时有些沉默。
他的父母颇为开明，当初要去打游戏的决定都没怎么被反对过，他没有处理这种严肃的亲子关系的经验。
“你定时间吧。”韩文清最后说。
“好。”叶修就这么挂了电话。
叶修一直是个自信的人，只除了面对父母这一项。
他又给叶秋打了个电话。
“有事啊？”那头的声音有些飘忽，模糊的电台广播与说话的声音一同传进听筒。
“没事儿不能给你打电话？”叶修说。
“能打，怎么不能。”叶秋笑道，“有事说事，我开车呢。”
“爸妈什么时候在家？我叫老韩下周来一趟。”
叶秋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不是回答他的问题：“我跟老妈正往你那儿去呢，一周没见了，妈说让你回家吃饭你才想起来。”
叶修也沉默。他明白此时母亲就在叶秋身边，叶秋不方便说话。
“行。”叶修说，“以后再说。”
那头程瑾问道：“叶修的电话？”
“是。”叶秋说，“说是正准备回家。”他从小不敢在母亲面前说谎，程瑾识破谎言的能力堪比从业数十年的警察——此时他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或许是因为他背对母亲，又有座椅遮挡，这次程瑾似乎没有察觉。
叶修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儿，终于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去。
“还没走呢？”苏沐橙从隔壁训练室探出头来。
“正准备走了。”叶修笑的有些无奈，又有些勉强，“大周末还训练呢。”
“跟秀秀约好了等会儿去逛街。”苏沐橙跟他一道下楼去，看出他有心事，便多问一句，“怎么了？”
“我想把我跟韩文清的事告诉我爸妈。”叶修叹了口气，将心事说出来。
苏沐橙一愣——她更没有处理亲子关系的经验。
叶修也没有指望苏沐橙能给出什么有效的建议，他只是心里发堵，需要找人倾诉罢了。
“我觉得，”苏沐橙斟酌着说，“你爸妈……也不一定就会不接受。他们是爱你的呀。”
“这是在赌博。”叶修说。他按亮了电梯下行的按键。
“那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下周叫老韩来一趟，跟我爸妈见面。最起码得让他们知道有这个人。”
两人聊着，电梯已经停在了一楼。
“叶修。”
叶修抬头，看见母亲与弟弟正站在门厅里。
“妈。”他叫了一声。
“你同事吧？给介绍介绍啊。”程瑾已经将目光移向了苏沐橙。
开口的却是叶秋：“这就是接任兴欣队长的苏沐橙小姐。”
叶修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后者状若无事，仿佛只是公事公办地引荐。
苏沐橙一开始还有些拘谨，然而程瑾老练通达，几句话就打消了两人之间的生疏，此时已经聊到什么水乳保湿什么精华抗皱上去了。
“你好像跟沐橙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吧？”叶修眯起眼睛，审视着弟弟。
“只是介绍一句，你也太敏感了吧。”叶秋仍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最好没什么事。”叶修将目光转了回去。
这时程瑾问了一句：“这几年叶修就没找过女朋友吗？”
“啊……”苏沐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下意识看了一眼叶修，随即掩饰道，“没，没有。”
叶秋敏锐地察觉到了，低声对叶修说：“你觉得老妈能信吗。”
“在老妈面前撒谎成功的人还没生出来吧。”叶修平静地说。
如果母亲真的看出来了，追问下去，把事情问出来，对叶修来说倒也不算坏事。
然而程瑾仿佛没察觉似的，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又聊到别的事上去了。
“你之前离家出走的勇气哪去了？”
“我已经不是十六岁了。”
兄弟俩低声的交谈消弭在阴凉的门厅里。
程瑾跟苏沐橙聊了好久才意犹未尽的道别。
回家路上，仍然是叶秋开车，叶修跟母亲坐在后排。
“你们两兄弟刚刚聊什么呢？”程瑾问。
叶秋反应快一些，先说：“啊……聊投资的事。”
“投资？”程瑾看向叶修，“你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吗，怎么想起来投资了？”
“之前没聊完的事。”叶修从容道，“叶秋问我荣耀圈儿里有没有好选择。”
程瑾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那你说说，我也听听我大儿子有什么见解。”
叶修仍然先把烟雨的事说了一遍，程瑾思索片刻，说：“我的回答跟叶秋是一样的，没有这样的规矩。就算是我们投的钱足够向战队上层施压，那也要看他们俱乐部有没有这个能力拿到这个数额的投资啊。”
叶修沉默下去。烟雨如果有这个本事，哪轮得到他来操这个心。
“那我还是建议……轮回吧。”叶修说。
程瑾意外道：“你就不打算给你们兴欣拉点儿赞助吗？”
“不是说商业合作不要掺杂个人情感吗。”叶修淡淡一笑。
叶秋听出他语气里讽刺的意思，不由得透过后视镜瞪了他一眼。
“对你们兴欣这么没信心啊。”程瑾笑起来。
“怎么，程总有意向吗？”叶修看向母亲，摆出一副谈公事的样子。
“什么程总啊，叫程董事长。”叶秋故作严肃的纠正道。
“我走之前不还是程总吗？”
“你走的时候老妈就已经是董事长了只不过那时候老妈自己的公司刚起步而已啊混账哥哥！”
车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新科冠军，炙手可热啊。”程瑾终于又说回正题，已经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了，“现在荣耀发展得这么好，谁不想分一杯羹。”
“妈，你这话跟我说没用。”叶修的笑容逐渐扩大，终于透露出几分阴谋得逞似的得意，“我已经跟兴欣没关系了，你想谈合作，得找兴欣的老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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